河南法制报记者 岳明 通讯员 赵栋梁 李楠
被害人小李本是一名大学生，一次在“蛋花花”App上借款有逾期的行为，小李及其父母、同学等13人遭到催收员以短信、电话滋扰恐吓100余次，小李不堪其扰，被迫辍学。
2021年10月15日，一个消息的传来令小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武陟县法院对贾鹏等17人涉恶“套路贷”案件进行公开宣判，以诈骗罪、催收非法债务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罪、买卖身份证件罪等罪名，判处贾鹏有期徒刑19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罚金60万元；各被告人违法所得依法予以追缴，退赔被害人。小李决定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
在案件办理过程中，为确保案件办理效果，最大限度保护被害人权益，除了查清犯罪事实依法严惩外，河南法院及时查清涉案财产的来源、权属、性质，在充分运用财产刑手段的同时逐项查清判明，为后期追赃挽损打下坚实基础。
1 陷阱防不胜防 催收丧心病狂
自2017年9月至2019年3月，以贾鹏等人为首的恶势力犯罪集团，以“借贷”为名行诈骗之实，通过数十个网贷App在全国范围向不特定多人进行“套路贷”违法犯罪活动，短时间即攫取巨额非法利益12亿余元。在明知自己不具备网络贷款资质的情况下，该犯罪集团以“利息低”“放款快”“无抵押”“无担保”等虚假广告为诱饵，引诱被害人下载、注册、使用网贷App进行借贷。还编造“视频费”“平安福”“居间服务费”“技术信息服务费”“保险费”等名目繁多的虚假理由，以“服务费”的名义欺骗被害人预先从借款本金中支付10%～39%的“砍头费”等不合理费用。
其开启罪恶财富的“密码”，除了用“甜言蜜语”让借款人掉入层层陷阱，还有对受害人的疯狂催收。该犯罪集团通过预设程序在被害人下载App时非法获取被害人通讯录、通话记录等个人信息，在被害人借款即将到期或无法按时还款时，通过频繁拨打骚扰电话、发送威胁辱骂文字、淫秽PS图片等“软暴力”手段，轰炸被害人及其亲友。一年多的时间里，该犯罪集团共非法获取通讯录11亿余条，以威胁、恐吓、骚扰等方式，向2100余万人拨打催收电话、300余万人发送催收短信，严重干扰了被害人及其亲友的正常生活和工作。
该案的受害群众遍布全国，人数多达145万人，损失金额累计十数亿元，在严惩犯罪分子的同时，如何尽可能为受害群众挽回损失，是摆在人民法院面前的一项重要任务。
2 重视财产调查 逐项查清判明
贾鹏等恶势力犯罪集团案件共冻结、扣押资金6亿余元，查封、扣押房产5处、车辆7辆、字画6幅、手表16块以及个人物品若干。案件进入法院环节后，面对全案的400余本卷宗、400多个冻结资金账户，如何查清判明涉案财产，为案件生效后财产依法妥善处置奠定良好基础，是对人民法官的又一考验。
由于受害人及案外人遍布全国，为确保财产调查尽可能全面、翔实，依法保护受害人及案外人的合法权益，武陟县法院专门在法院官网及《人民法院报》发布公告，通知对扣押财产有异议的相关公司提交书面意见及依据，为庭审对涉案财产的查证打下良好基础。
同时，利用庭前会议的灵活性优势，武陟县法院按照《新刑诉法解释》第228条第1项的规定，将涉案财物的权属情况和人民检察院的处理建议作为庭前会议的内容之一，将财产处置作为单独环节，由检察机关说明财产扣押情况及处置意见，听取被告人、辩护人、案外人和利害关系人对涉案财产性质、权属提出的异议，并对涉案财产进行补充调查。在庭审环节，专门用一天的时间对涉案财产属性进行举证、质证、辩论，由财产鉴定机构派人出庭对争议问题进行说明，并出具书面情况报告，全面查清财产权属来源、性质、用途。
为进一步提升案件办理的社会效果，法官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对被告人家属积极进行政策宣讲，耐心向其告知认罪认罚制度的相关规定及法律后果。在政策的感召下，被告人家属共退赔现金956万元，尽最大可能化解矛盾，为受害群众挽回损失。
在308页的刑事判决书主文后，武陟县法院以59页财产清单的形式对检察机关随案移送的涉案财产逐一回应并明确处置意见，做到了精准定罪量刑与妥善处置涉案财物同步进行。
3 固化成功经验 破解处置难题
该案财产的成功处置，是河南法院涉黑恶案件财产处置工作的一个缩影。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期间，全省法院坚持黑财应缴尽缴、合法财产及时返还，省高级法院在全国率先出台黑恶势力刑事案件涉案财产审判执行工作指引，在最高法院召开的全国法院涉黑恶案件财产刑执行工作推进会上作典型发言，柴长安涉黑案财产处置成功经验被《人民日报》《法治日报》等媒体点赞。
自2021年常态化开展扫黑除恶斗争以来，河南法院认真总结专项斗争中“审执一体化”等成功经验，在全省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刑事案件涉案财物审判执行工作的通知》，坚持案件办理与“打财断血”同步推进。同时，严格区分黑恶犯罪分子和一般企业经营人员，严格区分合法财产与违法犯罪所得，完善涉黑恶企业托管代管措施，保障企业合法经营不受影响，个人合法财产不受侵犯，确保“打财断血”始终走在法治化、规范化的道路上，为“六稳”“六保”助力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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